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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段英文】一段偷尝禁果的爱情

来源:甜言蜜语 时间:2019-06-11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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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在南方那个多山的福建省,有个偏僻落后的山村叫榆树村。

榆树村四周环山,村庄后面有一条宽约10米的长河,村民习惯把那条河称之为“江”。江滩上终年飘着一截截破败的木桩,一截截,一桩桩,漂浮着,沉沦着,腐烂着,似乎在向人们哭诉着历史的辛酸。

榆树村并没有种植榆树,也没有别的东西可卖。山上光秃秃的,除了相对城市来说比较湛蓝的天空外,什么也没有。千百年来,生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的村民,除了种地只能种地。而仅仅靠种地为生的村民一个比一个穷。村长甚是头痛的就是进入榆树村的那条土路,大坑套小坑,深坑套老坑,一场雨下来,泥泞不堪,连续数月都是泥泞潮湿的。外面的人不想进来,里面的人也不愿出去。村民只能凑个天气晴朗的日子,用扁担或是马车挑些粮食弄出去,换点钱来买些食用盐炒菜吃。

站在山上从远处望去,这里的房屋全是木板平房,一栋栋旧得发黑,木板上霉斑点点,门窗瓦檐通通破烂了,像一群褴褛的乞丐,拱肩缩背,挤在一堆。那栋最破、最旧、最阴暗的矮屋,便是村里活的最落魄的一栋人家。主人叫王瘸子,他从小腿就瘸,因此被别人起外号叫王瘸子。几十年过去了,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。

2001年,村里的一个“媒婆”找到王瘸子,问他:“瘸子,想媳妇不?”

王瘸子说:“想你妈的蛋!”

媒婆说:“我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。我看你四十多岁还是个光棍,俗话说,三十不孝,无后为大,你难道想你们王家祖宗在你这里断了香火?”

王瘸子说:“我腿瘸,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。”

媒婆说:“现在都流行买媳妇。这几天有个四川姑娘过来,你准备好三千块钱,我把她介绍给你,保证是大姑娘。”

王瘸子说:“三千块!?你看我的命值不值三千块!”

媒婆说:“你可以借呀,总之,我下个星期带她来,你要是没钱,我当场就可以四千元钱卖给别人。”

(二)
那个四川的妹子名叫高芝敏。王瘸子就跟高芝敏成了亲。那年,王瘸子四十二岁,高芝敏二十四岁。

那些年,不光是榆树村,周围的很多村子里都有四川妹子嫁过来。当然大部分都是“媒婆”用坑蒙拐骗的手段倒弄过来的,当地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什么贩卖妇女的罪名,即使罗列出来也不敢随便抓。自古以来穷山恶水出刁民,榆树村的村民一个个三四十岁还讨不到媳妇,孤苦伶仃一辈子,好不容易有人从外地“进口”一些姑娘回来,政府要是敢轻举妄动抓人,整个榆树村的人都敢跟政府拼个同归于尽。

一些四川妹子不甘心,总是想要找机会偷偷溜走,但凡村民见到,必定携手抓回去,暴打一顿,严加看管。渐渐地,那些妹子也都认了命。等她们有了孩子以后,为了孩子,渐渐地也就不愿意再离开了。

从“四川”进口的姑娘大都很勤劳,秉承着四川人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,高芝敏也同样也很是勤劳。自从她嫁给王瘸子之后,每天天还不亮就起床,她不刷牙,也不洗脸,穿上鞋子就开始下地干活儿。在他们家那点土地上种出了丰富的水果蔬菜,一年四季新鲜蔬菜不断。

一年后,高芝敏生下一个女娃,起名叫王英。虽然是女儿,但是王瘸子却喜极而泣,对高芝敏更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,一家人其乐融融,羡煞村民。

由于高芝敏的勤劳,王瘸子的家境渐渐改善,屋檐下时常挂些腊肉。每当村民经过王瘸子家门口时,总会感叹,老王这回是祖坟冒青烟,才娶得一个这么贤惠能干的媳妇。而腿脚不好的王瘸子也是一天到晚在村里转悠,逢人便夸自己娶了这样的媳妇是自己上辈子积了德了。

(三)
一晃十年过去了。

这一年,王英10岁。高芝敏独自一人回家探亲,去了两个月也没回来。王瘸子没出过远门,但他通过当年的那个媒婆还是知道四川这个遥远的地方。

很快就过了三个月,高芝敏还是没有回来,王瘸子有些着急了,但他相信自己的老婆,不可能弃他而去的。可是村里的人不这么想,都说高芝敏肯定不可能再回来了。于是王瘸子坐立不安,吃不香睡不着,连去找媒婆问况。

媒婆告诉他,高芝敏家在四川也是个偏远山区,来来回回的很费劲。先是要从榆树村走山路到镇里,再从镇里坐汽车到县里,再从县里坐车到市里,再从市里坐火车到成都,成都那里要转好几次车,进村的时候还要骑骡子进去,有时候雨天路滑还常常会掉深渊里,要是天黑了,遇到豺狼虎豹什么的,跑都跑不掉。

王瘸子听得毛骨悚然,天天在为媳妇担心,天天对着观音祈祷,盼着媳妇早点归来。

可是,任何东西都敌不过时间。

三个月,五个月……

转眼间半年过去了,高芝敏还是没有回来,而老实的王瘸子听信媒婆的惑众谣言,耐心的等待着。

七个月,十个月……

转眼一年都过去了,王瘸子这回实在坐不住了,带着王英去媒婆家,赖着不走了。媒婆无奈只好帮着他联系四川那边。而榆树村的村长更是为王瘸子鸣不平,四处托人打探。

高芝敏离开一年半后,村长拿着一封从四川寄来的信,火急火燎的往王瘸子家跑。

“老王,你媳妇来信了。寄到村委会的。”

王瘸子颤抖着双手拆开了信,看了一眼就晕了,信在手中捏出了冷汗。

高芝敏改嫁了,真的不回来了。信里还要王瘸子好好照顾女儿,把她抚养成人。清醒过来的王瘸子拖着自己的瘸腿,领着自己的几个近亲兄弟到隔壁村的媒婆家大闹一场,把媒婆家的锅碗瓢盆打个稀烂。而媒婆一家看他是个瘸子,又刚刚没了媳妇,没跟他计较,而是劝他好好把孩子带大。

转眼间,王英成了没娘的孩子,王瘸子又沦落为光棍,刚刚有点起色的家又被一子打回解放前。

而曾经在自己心中完美的媳妇,这会儿一瞬间沦落成了臭婊子,王瘸子天天骂不离口,就像当年她宣传自己媳妇贤惠时一样,逢人就说那个臭婊子。

从此,王瘸子恨透那个抛弃了他的女人,甚至都开始痛恨所有的女人。

幸福来得太快像龙卷风,幸福去得太快就像晴天霹雳。

(三)
自古以来,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都是没有办法阻止的事情。

十一岁就没有了娘的王英,跟瘸腿的父亲相依为命,日子过得相当艰难。后来在村委的帮助下,王英读完了小学。

在榆树村,越是家里穷的孩子,成绩越好。而这个王英,从小学一年级开始,几乎每次期末考试绩都是双百,被各年级的老师誉为神童。

十四岁那年,王英小学毕业了,要升初中。成绩最好的王英可以免试推荐到县里最好的中学,只不过去县里读书,要花很多钱。可是,镇里的普通的中学,也需要不少的钱呀。

可是,钱呢?

王瘸子哪里弄钱给孩子读书啊?小学的时候,那是在自己村里,王英每天都住家里,既可以学习,也可以照顾家,可是现在是要读初中了,就算到镇里去读普通的初中,那也得住校了,先不说这学费怎么解决,就说这个家,以后怎么办,谁照顾她那腿脚不便的父亲?

王瘸子打死不肯王英读初中,谁来劝说也不好使。而面临辍学的王英整天情绪不好,吃也吃不饱,睡也睡不好。

“英子,不是做爹的狠心不肯你读书,你也知道,爹没本事,还是个残废了的人,拿什么供你读初中啊?谷仓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,从你娘走了以后,我们地里的收成就差,要不是村长家帮忙,我们连地都种不了。”

“可是,人家想学……”

王英哭了,这是高芝敏走了以后她第一次流了眼泪。一向坚强的王英,在面临辍学时,哭得跟个泪人似的。

本来王英是坚定要读初中的,她甚至请求自己的班主任帮忙,而且班主任也答应一定帮王英完成学业,并且帮她联系好了一个善人,那个善人愿意资助王英到初中毕业。

可是,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,原本就瘸的王瘸子,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,把腰给摔坏了。又是打针又是吃药也不见好转,看着重病在身的父亲,王英天天以泪洗面,再也不敢提上学的事了。

转眼9月1号就到了,同村的同学都相继去中学报到了,可是王英没有去,她看着年过半百的父亲,看着这个屋漏偏逢连雨的家,再也没心思学了。

(四)
次日,王英的一个同学从深圳打工回来。那个同学叫李婷,是榆树村里唯一一个出过门打过工的女孩。

王英找到李婷,声泪俱下:“婷,你能带我去深圳打工吗?我家里需要钱,我父亲需要钱。”

李婷说:“英子呐,你才十四岁呀,还是个未成年人,一般的工厂也不敢招收你呀?”

“你就告诉人家说我十八岁了好不好,正也没人知道呀。”

“那怎么行,人家要有身份证的。”

“那我也去办一个身份证。”

“傻丫头,身份证是要十六周岁才能办的,你十四岁都还不满怎么办得了啊?”

“这可怎么办呢?反正我是肯定要去打工的,不然我爸爸怎么办呀。”

王英一想到还在床上躺着的父亲,一想到父亲需要的医药费,她的决心异常的坚定,出去打工是她唯一的出路,更是那个破碎的家唯一的希望。

“可不可以弄张假的,写我十八岁。”

“假的不行,会被查出来的,除非你借用别人的身份证。”

听到李婷这么一说,王英的眼睛亮了,这就是希望所在啊。与此同时,李婷给她讲起了很多外出打工的,中刚毕业时没有身份证,都是用别人的身份证,那些年,查得不是很严,只要工厂登记了就可以进厂,一般不会被查出来,只不过就是换了个名字生活而已,而至于照片像不像,都说女大十八变,谁认得那么准?至于名字嘛,除了自己知道外,不会有别人知道的。

于是,王英在李婷的帮助下,借到了一张身份证,换了“周翠花”的名字,而她也立马长了四岁,变了十八岁。

就这样,那个苦命的孩子为了那个破碎的家,义无顾的跟随她的救星去了深圳。

 

(五)
深圳真是个大城市,各式各样的工厂到处都是,只要你想进厂,随时都有招工的。才到深圳第二天,王英就用周翠花的身份证,顺顺利利的进了深圳一家电子厂。

电子厂里包住,但不包吃。

这对王英来说已经很满足了。只要有地方住,自己吃好点差点不重要,重要的是要省下更多的钱寄回老家给父亲。

梦里,王英常常梦见自己的父亲拿着自己寄回去的钱乐,逢人就夸英子有出息,跟当年夸她娘一样。只是每当想起母亲的时候,王英都会很伤心很伤心。

那年,电子厂刚刚实行计件制,不再吃大锅饭,所有的员工都没有保底工资,而是干完一件给一件的钱,干活的有钱,不干活的没钱,干多的钱多,干少的钱少,这样的计件制度正好给王英一展拳脚的机会。

在厂里,王英总是学得最快,干得最多,而且从不休息,每个月都是满勤,每个月拿到的工资都遥遥领先其他人,令人羡煞了眼。而生活简朴的王英,总是把自己的工资大部分寄回家,自己除了一三餐的伙食费,不留任何钱,甚至连衣服都不舍得买,穿的还是从家里带来的,很多甚至还是人家送的。随着身体的发育,那些从家里带来的衣服慢慢的变紧,有几件甚至都勒人了,但是王英为了省钱,扯宽松些,接着穿,衣服烂了自己用针线缝补一下就是。

因为能干,所以王英在厂里很快就出名了;况且逐渐在长大的王英身材俞长愈好,脸蛋也天生丽质,很快就吸引了无数男孩的目光。

少女怀春总是诗!

而原本就成绩好,会背诗的王英,心思更是跟诗人一样浪漫。虽然她年纪小,但面对众多的追求者,也难免心存荡漾。在众多的追求者中,她们车间的质量组组长,一个高高的帅气的男孩令王英心动不已。

那个男孩名叫赵海,19岁,是深圳本地人,中专毕业后就进了这家电子厂。王英去的时候,他已经在厂里工作两年多了,主要负责电子产品的质检工作,属于有点技术含量的工作,因此他每个月拿到的工资要比王英这样的普通职工高出一倍左右。

平常在厂里,作为组长的赵海没少照顾王英,而正因为这样,王英对这个帅气的组长从来就没有排斥感,而是越发的亲切。

那年情人节,赵海买了一束玫瑰花当着车间所有员工的面,请求王英做他女朋友。在众目睽睽之下,王英不好意思拒绝,也不好意思接收,就这样半推半就的,王英成了赵海的女朋友,开始了正常恋人的生活。

 

(六)
正式恋爱以后,帅气的赵海除了工作之外,连跟其他女孩子说话都不,一心只为王英。

每天上班,赵海早早的买好早餐去王英的宿舍楼下等她下来一起吃早餐,吃完一起去班。

每天下班,他要把王英安全送到宿舍楼下,看着王英上楼,并且在走廊向他挥手示意才敢回自己的宿舍。

赵海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,女人是用来疼的,要把女人当公主一样的伺候!

没谈过恋爱的王英觉得恋爱都应该是这样的,并没有什么感觉,但是谈过恋的人看到王英他们这么恩爱,都羡慕嫉妒恨,甚至有的女同事拿他们的标准去要求自己的男朋友,结果每天一小吵,三天一大吵,十天半月就闹分手。

浪漫美好的时间总是走得很匆忙。一转眼,王英跟赵海都恋爱半年了,半年来,他们一直恩爱如初,没有吵过一次架。

“小猪猪,要不我们租间房子,搬出去住吧!”

傍晚的红霞映照着整个城市,也映照在王英的脸上,王英睁大着双眼,好像没听懂赵海的话。

“现在?”

王英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,虽然来深圳这么久了,对这种打工生涯已经习惯了,对打工者们这种未婚同居的现象也见多不怪了,但要让自己现在就接受同居,还是有点接受不了。

“嗯,我房子都看好了,在我们厂的那个方向,离这里不远,走路十五分钟左右。”赵海高兴的指引着方向。

“我还没准备好呢。”

“不需要准备什么啊,房子租下来,租金全部我出。”

“我不是指这个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你是不是指买菜做饭,这个我也会啊,我炒菜可好吃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王英本来想说自己还小,还不想过同居生活的,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。在这个城市里,只有两个人知道她的年龄。来的时候,她的救星就跟她说过,借用身份证这是一个高度机密的事,对谁都不能说的,否则一旦查出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十多年前,不管是在大城市还是小地方,未婚同居不像现在这般平常,那时还是属于偷尝禁果的范畴,这点王英深深的知道,而且来深圳之前,她的救星也告诫过她,千万不要轻信人的花言巧语,坚决抵制未婚同居,但在赵海的磨硬泡下,王英最终还是答应租房住。

于是,赵海很快就在外面租到了房子,他们租的房子虽然不宽敞,但是有个洗手间,可以用天然气烧水洗澡,就这一点王英就喜欢得不得了。在集体宿舍住的时候,每次洗澡成了王英最最痛苦的差事,现在搬出来了,就两个人住,这就方便多了。

深圳租间房子,房价自然不便宜,但有个女孩跟自己同居,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已经捡了最大的便宜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?而情髑窦开的王英,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,面对自己心中的王子,更是百依百顺甚至有点夫唱妇随。

赵海喜欢抽烟,偶尔也喝点酒,加房租,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搞,每个月下来,工资也就所剩无几了,开始的时候,他不让王英往里搭钱,总是让她把钱寄回家孝敬父亲,可是慢慢的王英发现,一个人的工资两个人花怎么都不够,为了减轻赵海的负担,王英也开始出一部分的生活费。与此同时,他们加班也更勤,每个月基本都是满勤的。

同居后,王英跟家里一样的勤劳,每天把小家收拾得干干净净,帮赵海的衣服洗得跟新的似的。

虽然只是男女朋友,但他们日子过得很是不错,甚至比新婚燕尔的夫妻还甜蜜。

一天,王英刚刚洗完澡出来,穿着一件宽松的衣服,头发还漉漉的,一边走一边擦着发,果真是刚出浴的美女,那妩媚的样子,令方刚的小伙子心猿意马不能自已。

灯光下,王英的头发一直在颤动,刚出浴的美人如日中光的杨梅,馋得让人流口水。

赵海是没有曹操那“望梅不止”的本领的,但赵海今天也算终于明白了那个“目不转睛”的名词,因为在王英这个刚出浴的美人面前,赵海就是典型的目不转睛。

“怎么这么看人家?”

王英的脸刷的一下,脸都红了,这还是王英在他们同居后第一次感到害羞,也是唯一的一次。

王英抖抖地把她的长发擦干些,赵海的心是那么紧张地跳动着,而且已经很接近他心的固有振幅,他今天唯一的感觉是王英今天的所有眼神和所有动作都是暗示的,而他又不是和尚,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觉呢?

更何况人总是会有一个特定的时候不是靠大脑在思考问题,而是靠身体探索问题。

男女同居,孤男寡女共一室,总难免会发生点什么事的,王英他们也不例外。

渐渐的,赵海感觉自己的体越来越热,汗水开始被逼无奈的渗出,双手不可控的抱紧了王英……

清晨,赵海醒来,发现王英在盯着自己看,她的泪痕很明显,似乎是经过了痛苦的考验。看到赵海醒来,她的泪又流下来了。

赵海知道昨都发生了什么,他的内心既欢喜又矛盾。

“还疼吗?”

赵海帮王英擦了擦泪,轻轻的问。

王英摇了摇头,一句话也没说,抱紧自己的男人,闭了眼睛,仿佛她的世界就在这里,而她要闭着眼睛好好的感受自己的世界。半晌,王英啜泣说:“我的一切都给你了,我爱你,你一定不要欺骗我。”

赵海把王英抱得更紧了,说:“我爱你,我会爱你一辈子的。”

 

(七)
那天,刚回家探亲不久的王英,着急忙慌的跑到村委会办公室打电话。

那时候农村都穷的叮当响,全村只有村委会办公室有一部电话,村里人有什么急事需要打电话的都到村委会办公室。王英迫不及待的按下那些唯一可以联系到赵海的数字,她要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。

“赵海,我怀孕了,那个已经一个月没来了。”

“你肯定吗?有没有测试一下啊?”

“测试了,那次做完,我就一直担心,所以早就买了试纸备着的。”

“真的啊?你有没有看错啊?”

“没有看错,是两道红杠,跟说明书里写的一样。”

“唉,都怪我们太冲动了。”电话的另一边传来赵海苦闷的声音。

“那怎么办呀?要是被我爸爸知道,一定会打断我的腿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。”

“喂,你是男人,你不知道怎么办,难道还问我吗?”

这是王英第一次很大声的跟赵海说话,也是最后一次。

“让我想想吧,你先不要紧张,不要告诉任何人哦。”

听到赵海这么说,王英的心情有点好转,她期待着赵海给她一个美满的答复。挂过电话,从村委会出来,王英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像灯笼,感觉所有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。

难道被她们知道了?不可能,刚才打电话的时候,村长已经出去了,没有人在的,不会有人知道吧。

王英一边走一边想,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。

江边,一群妇女在岸边洗衣服,有说有笑的说着东家长西家短。

“哎,你们知道吗?老王家的英子怀孕了。”

“怎么可能呢,英子才多大呀?”

“怎么不可能啊,现在出去打工的,很多人动不动就跟人睡觉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?你又没去打过工。”

“哼,我怎么不知道,我大姑家的闺女就去外面打工,她回来说,外面可乱了,什么人都有。”

“不会是说你大姑家的闺女自己吧?”

“去你的。”

江边洗衣服的女人每天除了洗衣服,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正事就是把一些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出来品论足。谁家的猫死了,谁家的狗又生崽了,谁家蚊子特别多,谁家的厕所特别臭……

“对了,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英子怀孕的事呢,我看英子走路是有点不像黄花大闺女,但看不出已经有了。”

“我那天去村委会办公室找村长签字,刚到办公室门就听到英子在打电话,说自己怀孕了,问那个的怎么办?”

“那男的怎么说?”

“我怎么知道那个男的怎么说啊,人家在电话里说话,声音小的很。”

“不会吧?英子那么老实的孩子,怎么就怀孕了呢?”

“我跟你说,现在的女孩子啊,一出去了就学坏,就算自己不想学坏,外面的花花世界都会让她变坏,我闺女我就不能让她去镇上读书,小学读完就在家干农活,一直守到她清清白白的嫁人。”

“你们说,老王家怎么尽出这种人啊,先是老王的媳妇跟人跑了,现在闺女又被人睡了,还怀孕了,多丢人啊。”

”谁说不是呢,那英子也真是不要脸,长得跟她那婊子娘一样,一脸X样。”

“就是,我早就看出来了,英子就是一个狐狸精,X得很。”

“真不要脸!”

“……”

妇女的话都没说完,一个大石头“扑通”一声砸到河里,河水溅得那些妇女们一脸河水。

“英子?”

王英捂着脸哭着跑了。

王英怎么也想不明白,从村委会办公室打电话到江边听到长们议论,前后不到半个小时,消息怎么就传得这么快呢?王英清楚的记得,当时打电话,自己还格外小心的盯着门外,确定没人了才说的,可是怎么自己才出来就有人知道了呢?

“死回来啦?”

刚进家门,就听到父亲这么凶狠的语言,王英知道一切都完了。

“爸,您怎么……”

“不要喊我爸,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,你以为你在外面伤风败俗做了不要脸的事就没人知道了是不是?”

“我做了什么了嘛,您这么生气。”

这是王英最后一线的希望,她唯一希望的就是父亲不要知道这件事,一切后果自己承担。

“你说你做了什么,你去村委会打电话当我不知道是不是?”

完了,一切都完了,父亲真的什么都知道了。这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,而纸永远包不住火,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可是人在做,天在看,王英的行为都对不起谁了呀?

“你给我滚出去,我们老王家世世代代都清清白白的,祖上都没有再婚之女,再嫁之妻……”一想到再嫁之妻,王瘸子就一口气堵在胸口,咳又咳不出来,咽也咽不下去。

是啊,要不是高芝敏跟人跑了,何至于这样呢?可是,这能完全怪高芝敏吗?

谁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?当时因为媒婆的坑蒙拐骗被倒弄到大山里的,在那里她哪里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啊?天天不是干这个就干那个,十年如一啊?人生有几个十年哪?

“爸,我……”

“滚出去,再也不要踏进这个家门,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!”

王瘸子看王英不出去,一拐杖就打过来,正好打在女儿的脊背上。王英顿时泪如泉涌,这是父亲第一次打她。

 

(八)
无助的王英,此时犹如行尸走肉。她来到江河边,躲避着村民的眼光。

没有人能帮助她。从此再没有人能看得起她。

王英还有一丝唯一的希望,那就是赵海。

当天,王英凭着自己的记忆和口袋中并不多余的钞票,又一次踏上了前往深圳的路途。一个小女孩,跋山涉水,历尽千辛万苦,去深圳电子厂去寻找她的王子,寻找她的家,寻找那个可以接受她,给她爱给她温暖的男人。

王英一直认为赵海是个敢于承担的人,一定会来娶她的,可是当王英到达电子厂的时候,却没有找到赵海的身影。问工友,工友们说赵海已经两天没来上班,也没有请假,不知道干什么去了。打赵海的手机,而他的手机在这两天里一直关机。

王英简直绝望了。

想想自己什么都给了赵海,而赵海却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玩失踪,这明摆着就是无端的抛弃。

无助的王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,榆树村。她渴求得到父亲的原谅。但是父亲誓死不认这个女儿。

父亲说:“你滚吧,太不要脸了,才十四岁啊,你竟能做出这种事情,你给我们王家脸上抹了多少黑啊!!”

十九月亮八分圆,银灰的月光似倾泻,洒满一地,而在月光的映照下,满地爬行的是大地景致的黑影。黑影覆盖得了月光,但覆盖不了王英心中的痛楚。

王英一想到自己清清白白的出去深圳打工,为的仅仅是挣钱给父亲治病,可到来,连父亲都不要自己了,赶自己出门,而且还用拐杖打自己,王英泪如雨下。

父亲不要自己了,赵海也不要自己了,王英绝望了,真的绝望了。

伴随着深月光的脚步声,王英出现在了月光下。

王英的身边横着一根竹笛,笛尾红色的丝绸在下月光下更显深情。

这根竹笛是赵海在那一次后送给她的纪念物。王英天真的把这根竹笛当成他和她的定信物。她要让这根竹笛见证他们一生的恩爱,所以王英一直带在边。

也许一根竹笛代表不了他们的幸福,但至少可以代表他们曾经的甜蜜。

可是,面对往昔的甜蜜,想想而今天无端的抛弃,王英的心拔凉拔凉的。

在静谧的月光的陪同下,无助的王英淡定的坐在河边的那株古柳下。像一片风动的荷。那河畔的古柳在月的苍茫中投下一连串的回忆,风吹不起她心中的半点漪涟,笛声从她指间漂浮到月中,烟笼寒月笼沙,柔和的月光趴在王英的肩膀,久久回眸逝去的岁月。

王英在月光下吹竹笛,一只小鱼在河边恋着她的笛声,久久不曾离去,而英子不想惊扰它,它却……

忽然,王英急促地吹了几声,凄凉,悲壮……

江中溅起了水花一朵朵。

她仅仅是为了死才吹笛的吗?

她的笛声能让你死得安心吗?

不!

不是这样的!

一切都是自然的巧合,一切却又是那么难以令人信服。善良苦命的王英无时无刻不在追寻着属于她自己的幸福,她一直在追逐着她的梦想。

天真的她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心中的白马王子,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……

最终她还是幸运地找到了,可惜,那个白马王子已经不在属于她了。

也许,他已经把别人拥入了怀抱;也许,他的玫瑰早已偎依在别人的胸前,和他从前一样。

王英越想越伤心。

王英失望,奢望,但一切已无法挽回了,于是她绝望地走向中的花前月下……

曾经用玉笛的清脆,悠扬地表达情结,曾在公园共送黄昏,共拥月升月落,曾经说过的一段段山盟海誓都还不如脚下一声声悲鸣。

一曲山泉,映照着谁的月?一滔江,背负着谁的情?

王英的笛声再美又何如?柳的枝条再柔又怎样?该来的总是要来的,该走的终究要走。

十八岁啊,一个花季一样的年龄,但王英这朵因偷食禁果而备受摧残的花已经猝然凋谢了,凋谢在封建世俗的风雨中。

 

(九)
两天后的一个傍晚,残阳如血。整个榆树村犹如被笼罩在一片红色的雾气之中,凄凉而又充满悲壮。

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孩出现在村口。他穿着一条蓝色修身牛仔裤,脚上踏着一双白色滑板鞋,时尚的装扮与榆树村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。

“大叔,请问王英家怎么走?”

男孩跟一个路过的大叔打听,而这个大叔不是别人,正是榆树村的一村之长。

“你是谁?找英子做什么?“

”呃,我是她的一个朋友,我来找她想探望她的父亲。“

村长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白净的男孩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他点了点头,说:”跟我来吧。“

村长把男孩带领到村后的那条江边上,岸边竖着一株高大的柳树,柳条在风中摇曳着,样子很是柔情,跟王英的长发一样。

村长指指那棵柳树,说:”小伙子,你来晚了。两天前,英子从这里跳了河。“

“什么?”

赵海的脑袋嗡地一声,犹如晴天霹雳——前几天还打电话给自己的王英死了?这怎么可能呢?

当时,自己接到王英的电话,知道王英已经怀孕后,马不停蹄的回家跟父母商量,准备娶王英为妻,但是父亲不喜欢王英这样的外地媳妇,没有同意,而且还没收了儿子的手机,不同意儿子跟王英来往。当赵海告诉父亲,王英已经怀孕时,他父亲更加对王英产生厌恶,甚是觉得王英很不自重,随随便便就跟自己儿子睡觉,而且还怀孕,这样的儿媳要是娶进门了,以后还怎么得了。

可是,赵海是真的喜欢王英的。趁着父母熟睡,赵海偷偷地跑出来,钻进车站,一路火急火燎的按照“周翠花”的地址赶来。可惜,找到了“周翠花”才知道,周翠花是假名,而他女朋友的真正名字是王英,在周翠花的指引下,赵海找到了榆树村。

此时此刻,赵海已经明白了,王英一定是误以为自己辜负了她才想不开投河自尽的,可是赵海自己何尝不是无奈呢?面对父母双亲的不解,面对封建世俗的遗弃,赵海何尝不是无助呢?

突然,赵海看到一根断在河中的柳枝牵扯着一段红色的丝绸,那是他送给王英的竹笛的萧条。他明白了,王英是带着自己送给她的竹笛在这里做最后的告别的。

也许王英临死前已经原谅了他的“忘恩负义”,至少她是带着竹笛来的;也许王英至死也没有原谅自己,因为竹笛挂在断枝,并没有握在她手里跟随她走。

想到自己被心爱的女人误解,想到自己一手造孽误了王英,赵海心如刀绞。赵海知道,王英走了以后,依然有人月下吹笛,依然有人花前月下,依然有人分手了又重逢,重逢了又分手,依然有人未婚同居,依然有人未婚先孕,依然有人躲不过封建世俗的迫害。再想想自己父的那般绝,赵海决定追随王英而去。

“你疯了,这里是漩涡,你想死也不能死在我们村啊。”

在村长救起不会水的赵海时,江边已经围满了人。

“你就是英子的朋友是不是?”

“就是你害死英子的是不是?”

“英子才多大一个小姑娘啊?你竟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!你还是人吗?!”

“我们要他偿命!”

“对,这就把他带到王家祠堂去祭祖。”

村长知道其中的厉害,一旦到了王家祠堂,赵海就算不死至少也残废了。

“现在什么时候了?要到王家祠堂受审也要等明天。”

“明天他跑了怎么办?”

“不行,我们王家绝对不能放过这畜生。”

“就是啊,他害死了英子,杀人偿命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我们一刻也等不了。”

“对,现在就拖到祠堂去。”

一个大汉一边说一边拽着赵海的胳膊。

“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村长吗?”

大伙听村长一声大喝,都安静了,大汉也松开了手。

“这样吧,乡亲们,这个小伙子呢,先绑到我家去,明天呢,王家按照你们祖的规矩,用你们的工具,把这小伙子弄到你们祠堂去受审,过了今晚,我就什么都不过问,好吗?”

“那行,既然村长发话了,我们就先撤,明天我们会用猪笼子到你家抬人。”

赵海全身湿漉漉的,江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村民散尽之后,村长把赵海带回了家,并给他一干净的衣服换,安排他吃晚饭。

饭后,赵海一句话也不说,虽然他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是什么酷刑,但从那个大汉口中得知,他们明天会用猪笼子来抬自己,赵海不禁害怕起来。可是害怕的念一闪而过,赵海想到了死去的王英,想到自己要是被他们折磨死了,那也很快就能跟王英在一起,不由得又露出了一丝傻笑。

“小伙子,你走吧,我连送你出村,不然村里人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
深人静的时候,村长压低声音跟赵海说。

村长深深的知道,村里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赵海的,还差几个时辰他们就要把赵海带到王家祠堂受审,而到了王家祠堂,什么事都可能发生。

几年前,就有一个人在老家祠堂被族里人活活打死,他不想看到赵海也是这样的下场,更何况,自己是村长,在自己村里出了人命,自己吃不了兜着走,前任村长就是自己的镜子,他就是因为纵容当时老家祠堂的公审,最后闹出人命,不但被撤了村长的职务,还为他们族里人承担了很多的责任。

“叔叔,我……”

“叔叔明白,你放心,只要我的送你出去,什么事都会没有的。”

“不是,叔叔,我想再去看看英子。”

“去看看英子,她的坟地离这里远着呢,在葬岗,这么晚了怎么去啊?”

“我不去葬岗,我去江边,就那棵柳树那。”

“不去行不行啊,你去那里,容易引起人家的注意,要是被人发现了,你就走不了。”

“叔叔,我求您了,不然我不走。我死也要跟英子死在一起。”

赵海扑通一下跪下了。

“唉!孩子,你真是痴情啊,可惜英子命薄,既然如此,那好吧,我领你去。”

村长点亮带罩的煤油灯,领着赵海往江边走。

临近那棵柳树时,赵海已经泣不成声,泪流满面。

”叔叔,你说,王英她可以看到我吗?“

村长四处张望,生怕被村民发现男孩的身影。他扭头看到男孩流泪的眼睛,没有说话。

赵海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,轻轻地走到柳树旁,伸出双手,环抱住了柳树。犹如,抱着曾经的王英。

”叔叔,你说,王英她能看到我来找她吗?“

赵海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,深邃而空洞。村长听着他幽幽而压抑的声音,不禁触景生情,老泪纵横,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

“能的,一定能!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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