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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妇抢救无效死亡_爱情抢救无效

来源:甜言蜜语 时间:2019-06-06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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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【梦里是谁】

  指针快指向十二点的时候,全妤给祁越打了个电话,电话那端的声音依旧冷静自持:“我待会儿还有一个紧急开颅手术要做,你先睡吧。”

  全妤乖巧地应了声好,听着那突兀的断线声在黑暗中响起来,嘟嘟嘟嘟,格外刺耳。

  全妤点燃蛋糕上的蜡烛,又全部吹灭,连许愿的机会也干脆放弃。她没有告诉祁越今天是她的生日,反正他那么忙,提醒了他也不见得会回来。

  全妤摸黑进入房间,她趴在床上,把头埋进枕头里。

  祁越回来的时候全妤已经睡着了,茶桌上放着完好的蛋糕,他用手指抹了抹上面的奶油,尝在嘴里却丝毫没有甜味。

  全妤熟睡的脸上带有笑容,似乎梦见了什么美好的未来,祁越叹了口气,在全妤的身旁躺下,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。

  祁越不知道,全妤梦见的不是未来,是过去。她梦见晴朗的夏日午后,医院白色的外墙边,她初遇祁越的那一天。

  全妤穿着护士服,站在妇科部硕大的招牌前面,努力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,对着照相机的闪光灯眼睛眨都不眨。

  全妤十八岁出道,作为一个平面模特,她已经沦落到要拍摄大妈们才会看的妇科免费杂志。拍摄结束的时候,她累得不想走,又渴又饿,偏妇科部所在六楼的自动贩卖机又坏了,她只能乘着电梯到五楼找贩卖机。

  电梯刚打开,全妤还没走出几步,就被人扯了一下,她抬起头,就看见一身白大袍的祁越正皱着眉头看着她。

  “愣着干什么?跟我来!”

  全妤还没反应过来,那人已经把病历卡扔到她怀里,转身快步走进一间病房。她觉得莫名其妙,只好拿着病历卡追了上去。

  是病房例行检查,祁越格外严肃,不苟言笑,每次全妤打算开口解释就被他的目光瞪了回去。

  走出病房的时候,祁越终于冷笑着开口:“真不知道你身上的护士服是怎么穿上的,作为一个护士连做记录都不会吗?”

  全妤在他的吼声中顿时清醒过来,她终于想起解释,但鉴于祁越恶劣的态度,她只是把病历卡塞回祁越怀里,咬牙切齿地回复他:“抱歉!我是模特!来拍照的,不是你们医院的白衣天使!”

  说罢,全妤无视祁越腾地红起来的脸,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,在祁越的注视中骄傲地走远。

  全妤没有想过她还会有机会见到祁越,广告杂志的反响不错,所以第二次广告拍摄的时候还是选中了全妤。

  全妤在妇科部见到了祁越,他从来没来过妇科部,一出电梯就遭到了白衣天使们的围观,他是院长的儿子,医院里最前途无量的医生,浑身都像镀了一层金光。

  祁越站在那里,有些尴尬地沉默着,偏偏不远处那个忙着拍照的女人却连看都不看他。好不容易挨到全妤拍完照,祁越才从群众的注视下走上前去。

  全妤收拾好东西一回头就看到了祁越,彬彬有礼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。他说:“上次不好意思,我以为你是我们医院的护士,我请你喝杯咖啡赔罪吧。”

  全妤今天赶了好几个场子,累得腰酸背疼,今天给的护士服也不知道哪里拿来的,格外紧,料子也扎人,她心情不好,也不理会祁越的赔罪,扭头就要走。

  然而刚踏出一步,就听到刺啦一声,天气太热她连件打底衣都没穿,背后顿时凉飕飕的。全妤愣在当场,布料扎人也就算了,居然还开裂。

  祁越当时就在背后,眼睁睁地看着那套护士服刺啦一声裂开,粉红色的蕾丝内衣清晰可见。祁越的脸顿时红得像火烧,但好在动作够快,他在全妤抓狂之前,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色大袍,披在了全妤身上。

  当时阳光正好,全妤一回头,就看见面红耳赤的祁越,他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,平日里连法语也能说得格外流利的外科大夫,此刻面对一个女孩子却支支吾吾起来,他说:“你……你的衣服裂开了。”

  全妤不知道怎么的,焦灼烦躁的心情突然一扫而光,对着祁越笑了起来。

  她当时觉得,这个医生,真是怕羞得可爱。

  第二章 【我养你】

  全妤和祁越的相识虽然谈不上惊心动魄,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。自那以后,全妤总是有意无意地在祁越面前晃动,每次祁越见到她,总要莫名其妙地脸红上一阵子。

  全妤做了好几年的平面模特,见过许多男人,偏偏像祁越这样看起来冰冷严肃,实际上干净又单纯的男人,她却从来没有遇到过。

  祁越渐渐适应了全妤的存在,偶尔看见她提着两杯外带的咖啡出现在医院里,她就会说是拍完照不小心路过。但不加糖的意大利浓缩咖啡,明明是他喜欢的口味。

  祁越一向冷静自持,医院里漂亮的女孩子那么多,他从来没有心动过。偏偏是全妤,她每次一出现,他就方寸大乱。

  在一个做完手术的午后,他坐在住院区的长椅上,看着全妤东张西望地走近,手里提着一袋东西。她在祁越身边坐下:“我刚在附近拍外景,就顺便过来看看你。喂,请你吃蛋糕。”

  全妤从袋子里掏出一块小蛋糕,凑到他的嘴边,满意地看着他涨红了脸。

  祁越往外挪了挪:“你……以后还是别来医院看我了。”

  医院已经有了很多流言蜚语,传到了院长大人的耳朵里。

  全妤闻言把蛋糕扔回袋子里,一言不发,站起来转身就走。祁越站起来追了几步:“你等等,我话还没说完!”

  全妤不予理会,只是径直地往前走,她年轻漂亮,素来骄傲,何曾被人拒绝过?现在满腔的滔滔怒火,哪里听得进去?

  祁越又追了几步,眼见周围人群的目光已经聚集过来,不由得停下脚步,眼睁睁地看着全妤越走越远。

  祁越懊恼地叹了口气,他其实想跟她说,约会的话,以后还是在外面吧。

  但在那之后,全妤真的再也没来找过他,祁越坐立不安,却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没有全妤的手机号码,只好硬着头皮去打听。

  好不容易要来了手机号码,打通了,全妤的声音却冷冰冰的:“我在滨厦公园拍照,没空聊!”

  说罢她冷酷无情地挂断了电话。

  既然都厚着脸皮从妇科部那里打听了全妤的手机号码,也不在意再厚着脸皮去找她。祁越以前从来不知道全妤的工作究竟是什么性质,直到他在摄影场地找到了正在拍照的她。

  全妤彼时接了一个泳衣广告,穿着比基尼站在公园的草地上,按照摄影师的指导摆出各种造型。

  周围围了一大群人,都在对全妤的身材指指点点。祁越一挤出重围,太阳穴就突突跳了起来。全妤站在草地中央,年轻姣好的曲线暴露在众人眼中,无遮无拦。

  祁越突然想起那天全妤的护士服开裂的场景,他脑袋一热,大步走过去,扯起旁边的一条浴巾就一把把全妤裹住,并抱进怀里。

  摄影师和全妤都愣在当场,不晓得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。最后还是全妤率先回过神来,她在祁越怀里挣扎:“你干吗?放开!”

  祁越冷冰冰地皱了眉头:“我不许你拍这种照片!”

  全妤被祁越强大的气场震慑,嗫嚅着问:“为什么不拍啊?这是我的工作。”刚说完便反应过来,自己为什么要做小女人状,于是便又挣扎起来,“关你什么事啊?我不拍你养我啊?”

  祁越被她挣扎得恼了,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往外走,丝毫不顾人群的目光。

  摄影师怕事,也没人过来阻止,全妤只好自力更生地挣扎着:“你疯啦?还不快放开我!”

  祁越终于彻底爆发:“养就养!把这破工作辞了,我养你!”

  第三章 【是你给的孤岛】

  祁越真的把全妤带回自己的单身公寓时,全妤还没从这种震撼中反应过来。

  祁越在房间里翻找着全妤能穿的衣物,耳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得通红。全妤倚在房间门口,看着祁越忙碌的背影,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祁越,你刚刚是不是说要包养我?”

  祁越拿着宽大的短袖转过身来,咬牙切齿地回答:“是养,不是包养。”

  那也差不了多少,全妤夺过祁越手上的衣服,自己走进浴室里换上。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笑意融融的样子,眉目间满是暖意。

  她很开心,面对镜头的那些费尽心机的假笑,都不及她此刻的笑来得美。

  祁越等在浴室门口,全妤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进他怀里,他伸长了手抱住她,声音低低的:“你不是喜欢我吗?”

  全妤一怔,推了推,没推开,叹了口气,干脆搂住了他的腰:“祁越,你会对我好吗?”

  祁越低下头看她,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,他心一疼,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。全妤在迷失之前,似乎听到祁越囫囵吞枣地在她唇间吐出了一个音节,他说:“会。”

  全妤在冬天来临之前,搬入了祁越的单身公寓。祁越要去接她,却被她拒绝,最后是她自己拉着一个行李箱来敲祁越的门。

  祁越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还可以容纳另外一个人,让他有了一个下班后着急回家的理由。他像所有堕入爱河的人一样,只要看着她为他洗手做羹汤,也能满心暖意。

  圣诞节的时候,祁越和全妤窝在家里看电影。全妤很久没接工作,在祁越家中养得整整圆了一圈,祁越看着窝在他怀里全神贯注看电影的全妤,忍不住低下头去啃她肉乎乎的脸。

  全妤被他逗得左右翻腾,两个人闹成一团的时候,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。

  祁越带着笑意去开门,还没反应过来,一个喷着浓烈香水的身体就扑进了他怀里,捧着他的脸就吻上了起来。

  全妤从来就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人,她拿着遥控器就砸了过去,准确无误地砸在那女人头上。

  “我靠!”那女人捂着头退开,全妤终于看清了她的脸。

  全妤在祁科房间里的电子相框里看过她的照片,祁科说是一个表姐,但现在从祁科尴尬的表情看来,是他撒了谎。

  全妤跑回房间里,嘭的一声关上门。

  祁越无奈地回过头,就看到苏怡委屈地摊了摊手。祁越从来没在全妤面前提过苏怡,即便他对感情的事再无知,也知道苏怡是禁忌,连碰都不能碰。

  苏怡和祁越打小认识,苏怡的父亲是制药商,门当户对,在祁越父母的怂恿下他甚至追求过她。

  祁越靠在房间门口,太阳穴突突地疼起来。苏怡探头探脑地走进来:“喂,我刚从美国回来,你就这样招待我啊?”

  祁越抓着头发转过身拉住苏怡就往外推:“你先走,不然我今晚不用睡了。”

  苏怡在踏出门口的瞬间回过神来,眼里满是试探:“你为什么这么紧张?你不是玩玩的?”

  祁越压低声音警告她:“别胡说!”

  祁越关上门的瞬间,苏怡突然笑了起来,祁越努力忽略,可还是把她说的那句话听进了耳朵里。

  她说:“何必呢?明知道没结果。”

  苏怡走了,房间也安静下来,全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个晚上。祁越就在房间门口坐了一个晚上。

  全妤明白,有些事情你不问,并不代表它不存在。就好像祁越从来不曾带她去见亲朋好友,也不让她再在医院里出现。

  他果真如他所说的,把她养起来,养在笼子里。

  第四章 【爱情濒临死亡】

  全妤又重新开始接工作,祁越反对,她就和他吵,吵得他无可奈何地摔门而去。祁越曾经偷偷去全妤的拍摄场地看她,天气很冷,而她穿着一件吊带裙站在露天广场,卖力地摆着Pose。

  他站在围观的人群后面,她没有看到他。

  有广告投资方来监场,盯着全妤目不转睛,拍完照片的时候,祁越看着那个人的手搭上全妤赤裸的肩,他握着拳正要走上前去,就看见全妤笑着抬起头,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,他握紧的拳头就慢慢松开了。

  祁越转身就走,自然没有看到全妤是怎么对着那人的脸打了一个喷嚏,趁机脱离他魔爪的。

  祁越开始忙起来,从前一下班就回家的他突然多了很多手术要做,常常是全妤一个人守着一桌饭菜,等到凉了、倒了。

  全妤生日那天,祁越被苏怡拉着去了苏家。祁越的父母也在,苏怡紧挨祁越坐着,时不时逗他两句。

  两家自然而然地谈起两个孩子的婚姻大事,祁越席间坐立不安,推说医院里有事就要离开。祁爸爸追到门外,面色狠厉:“我那时就跟你说了,小模特玩玩就好,别惹一身臊,你看看你最近像什么样子?”

  祁越沉默不言,他一直以来不敢让全妤接触他的父母,他害怕她会在他们面前受到羞辱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把她藏起来,让自己挡在她面前。

  他说:“我是不会娶苏怡的。”与他的话音同时落下的,还有祁爸爸的一记耳光。最后他在祁爸爸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中坚定地走远。

  祁越带着有些肿涨的脸回到医院,今天他负责值夜班,祁越趴在办公桌上,听着手机不停地响起,锲而不舍。

  他终于接了起来,那边传来全妤软软的声音:“你要回家了吗?”

 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肿起的脸,冷静地撒了谎:“我待会儿还有个紧急开颅手术要做,你先睡吧。”

  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瞥见屏幕上的日期,才恍然想起,今天是全妤的生日。

  他跳了起来,连忙打电话找人代班。脱下白色大袍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,刚踏入门口,他才想起他没有准备生日礼物。

  全妤已经熟睡,他和衣在她身旁躺下,喃喃低语:“宝贝,生日快乐。”

  这一晚,不知为何全妤睡得特别踏实,她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祁越怀里,他青色的胡楂扎着她的额头。

  全妤的心像被温水泡过,变得暖洋洋的。她慢慢地往祁越肩膀上靠,鼻端却飘入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。香水味,她记得这种浓烈得让人快要窒息的香水味。

  是苏怡,祁越原来和她在一起。

  全妤呆滞地摇了摇头,想要挣脱祁越的怀抱,祁越被怀里的动静惊醒,还没来得及睁开眼,手先伸出去把全妤抓了回来。

  他在她脸上胡乱地吻,像他们当初那样,然而嘴唇所到之处却都是湿漉漉的。他猛地睁开眼,就看到全妤泪水流了满面,她说:“祁越,你说你会对我好的。”

  祁越愣了愣,没反应过来,全妤已经推开他跑了出去,门啪的一声关上,祁越想往外追,医院却来了电话,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接电话,衣服只穿了一边,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。

  电话里那个声音还在不断重复:“祁医生?祁医生?”

  祁越负责的病人早上突然出现器官衰竭,抢救无效。

  第五章 【离开他吧】

  祁越回到医院的时候,病人的家属在闹,院方这边的脸色都不好看。他和昨晚值班的医生被一起叫到了院长办公室。和祁越换班的医生还是个新人,站在一边瑟瑟发抖,院长的文件砸过来的时候,祁越没有躲避,他甚至没有解释。

  都是他的错,如果不是他擅自换班,那个病人也许还有抢救的机会。祁爸爸气得嘴唇发抖:“该你值班的时候你去了哪里?又和那个模特在一起?她迟早会毁了你!”

  他是院长,儿子出了错,他只能加重地罚,但他一旦处罚了祁越,祁越的无量前途就毁于一旦。

  祁越走出办公室的时候,等在门外的家属就扑了上来,言辞锋利,祁越默默忍让,却没料到对方突然间动了手,祁越也不躲,眉梢立刻被砸得肿了起来。

  最后惊动了保安,肇事者被拉走的时候,祁越已经伤痕累累。

  他被停了职,落魄地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乱逛。在他最难受的时候,他只想见全妤,然而无论他怎么打电话,她始终不愿意接听。

  他把车子停在自家楼下,楼上没有以往昏黄温暖的灯火,没有人在等他回家。

  祁越独自上了楼,趴在阳台上等,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楼下,全妤从车里下来,有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扶着她走进了楼梯。

  祁越就站在门后,听着全妤和那个男人告别,听着她找钥匙开门。

  门开的一瞬间,全妤被一股大力拉了进去,屋子里没有开灯,全妤只觉得自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,她被紧紧地抱着,勒得她快要窒息。

  她的身上有酒味,但祁越什么都没有问。

  全妤沉默着,任由祁越把头埋在她的颈间,有冰冷的水滴滴落在她的胸口,毫无温度,却烫得她发疼。

  她缓缓地推开他:“祁越,我们分手吧!”

  她转过身,不去看哭得发抖的祁越,他抓住她的手,全妤明白,这是他的挽留。

  他开了口,崩溃的情绪在他哽咽的声音里泄露无遗,他说:“全妤,你别走好不好?”

 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,别走,好不好?

  全妤却一把甩开他的手,她走进房间,拖出一个行李箱,是她当初带来的,她来了这么久,走的时候能装走的东西,也只不过是一个行李箱而已。

  全妤拉着行李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,站在公车站前的时候,她终究没忍住,蹲下来哭得泪眼模糊。

  祁越出事的时候,她是知道的。她赶到医院的时候,正好看到鼻青脸肿的祁越坐在医院的长椅上,苏怡蹲在一边,细致地帮他上药。

  有八卦的小护士叽叽喳喳地讨论:“祁医生和苏小姐真是天生一对,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,也只有苏小姐家能帮他了。”

  全妤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笑话,她匆匆赶来,头发凌乱,一脸风尘,可是她的出现是无用的,她帮不了祁越。

  就像祁爸爸无数次给她打电话时说的那样:“你只会毁了他。”

  全妤咬紧了下唇,抬起头,在眼泪掉下来之前,转身就走。

  第六章 【我们回家吧】

  全妤离开了一个月,祁越就颓废了一个月。她的手机停机,他找不到她。他才发现,原来自己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,除了一个手机号码,其他一无所知。

  病人的家属闹得越发凶狠,医院做出了相应赔偿,但他们并不罢休,每天赖在医院狮子大开口。医院被这群地痞流氓闹得没办法,祁越的名声每况愈下。

  苏怡去祁越家里找他的时候,他正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影,那是全妤经常抱着的抱枕,电影是全妤最喜欢的《宿醉》。满屋子都是快餐盒子和啤酒瓶。

  祁越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,浑身脏臭。苏怡把他拉了出去,他亦乖巧地不反抗,由她摆布。

  在美发店里,苏怡看着发型师给祁越的头发修修剪剪,终于开口对他说:“祁越,我们结婚吧。你到我们公司来,做医学顾问。我爸跟你爸提了,他也同意了。现在医院你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。”

  祁越却笑了:“不了,我要等她。”

  他还要等全妤,等她回来,他知道她会回来。

  苏怡沉默了,走出理发店之后,苏怡开着车,在祁越狐疑的目光下,转了一大圈,开到一间位置偏僻的小书店里。

  她把祁越拉下车,指着书架上一列的写真集:“看,这就是你要等的女人!”

  祁越在那一列写真集里面看见全妤的脸,他颤抖着把那本写真抽出来,里面每一张照片,无不衣着暴露、姿势暧昧、近乎全裸。

  祁越没有理会苏怡,他掏出钱包颤声问老板:“你有多少,我全要了。”

  苏怡一把扯过他:“你怎么还不死心?好,你不是想见她吗?你跟我来,我知道她在哪里!”她把祁越塞进车里,驱车来到一家酒吧门口。

  祁越被苏怡拉了进去,酒吧里全是一些醉生梦死的人,苏怡指着一个角落:“你自己看。”

  祁越转过去,就看到了全妤,她手里夹着烟,半躺在一个男人怀里。

  全妤吐出一口烟,一抬头就在烟雾弥漫中看见了祁越,还有他身边的苏怡。她站起身来,风情万种地走过去:“真巧。”

  祁越一言不发地拉住她的手就往外扯,全妤愣了愣,一把将他甩开。

  祁越回过头看她:“全妤,我们回家吧。”

  全妤只是笑:“听说你已经身败名裂了,你都要靠女人了,还怎么养我?我当然要另外找金主啦。”

  祁越的手抖得很厉害:“既然找到了金主,为什么还要拍那种照片?为什么?”

  祁越的吼声太大,一时间周围的人都聚拢过来。

  全妤咬了咬下唇:“从你认识我开始,我就是做这个的呀。你总不会以为我是什么清高的女人吧?别搞笑了。”

  祁越颤抖的手在那一刻狠狠地掐住了全妤的脖子,苏怡尖叫了一声,立刻冲过去拉他。全妤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,祁越的目光飘过刚才全妤靠着的那个男人,他也只是冷冷看着,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。

  祁越慢慢地松开了手,他目光沉沉地看了全妤一眼,转身就走。苏怡追上去之前,也看了全妤一眼,全妤撇过头,不去理会那探究的目光。

  等那两人走远了,全妤才慢条斯理地走到那男人身边,娇滴滴地撒娇:“泡哥,你要我拍写真我也拍了,你手下那些小弟,是不是别去医院闹了?”

  被叫泡哥的男人在全妤脸上摸了一把:“写真销量不错,我打算加印。我出来混,说话算话。我会让手下收敛一点的。”

  全妤咧开嘴笑,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状。用力得连心都跟着缩在了一起。

  第七章 【回不去了】

  全妤在傍晚回到了家,说是家,不过是老城区一所破旧的老屋。她从来不愿意让祁越看见她这样生活着,从开始到现在,她没有透露过任何关于她的过往。

  祁越自然也不知道,全妤的父亲也是一名医生,因为一次医疗事故锒铛入狱,最后家破人亡。

  她十八岁辍学出来做平面模特,认识了一些地痞流氓,那天她在医院看见那个闹事的病人家属,是泡哥手下的人。于是她找到泡哥,跟他做了一笔交易。

  她帮他拍一本她从不愿拍的写真,他就让手下的人停止去医院闹事。她不能看着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男人一败涂地。

  从摄影棚里走出来的时候,她打通了苏怡的电话,沉默了许久,然后挂断。

  她想告诉苏怡,她也是可以帮到祁越的,即便是以这一种连自己都不屑的卑微的方式。即使这样做的后果,是永远离开祁越的身边。

  全妤回到了没认识祁越之前的生活,她踩着十三厘米的高跟鞋,每天赶好几个场子,在冬天的时候穿泳衣、夏天的时候穿棉袄。

  偶尔她会戴着墨镜口罩,在医院的住院区转上几圈,可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祁越。

  一次偶然的机会,她从护士口中听说祁越已经辞了职,去当了苏家的医学顾问。他脱下白色大袍,穿起了西装,每天朝九晚五,却迷上了酒,为了在迷醉的时候,可以见到想见的人。

  全妤去过祁越的公司楼下,看着苏怡挽着他的手走出来。他们郎才女貌,如此登对,全妤着魔似的打着车跟了他们一路。

  最后在苏怡的家门前,全妤看着苏怡踮起脚想去亲吻祁越,却被他避开了。

  他温和地跟苏怡告别,转身驱车来到一家酒吧。全妤躲在角落里,看着他不要命地喝酒,一杯接着一杯。

  他醉倒在桌上的时候,全妤走到了他的身边,他看见了她,对着她笑:“你看,醉了你才会来找我。每次都这样。”

  全妤怔怔地看着他,祁越笑着笑着却开始哭,他说:“全妤我恨你,我好恨你。我那么难过的时候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,你怎么可以?”

  全妤咬着下唇转过头,隔壁桌有人回过头来看她:“小姐,别理那个酒鬼,天天喝醉酒了就随便拉个女人说话,说得人家不耐烦了,还挨过几次打呢。”

  全妤的手颤着去抚摸祁越的脸,祁越却猛地坐起来,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绒盒子,他打开,里面的戒指熠熠发光:“我爸买的,要我跟苏怡求婚。喏,你看钻石多大颗?你不是爱钱吗?我把这个给你,你回来吧,好不好?我们……我们私奔。”

  全妤看着他孩子气地嘟起嘴,想笑,却一不小心就流了满脸的泪。

  全妤捧起他的头,用额头抵着他的:“祁越,我们回不去了。”

  第八章 【从此天涯两茫茫】

  祁越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床上,浑身酸疼。他的衣服上有口红印,他怔了怔,不知道自己昨晚喝醉后又招惹了什么女人。

  祁爸爸给的求婚戒指还在口袋里,他拿出来看了一眼,又放了回去。

  祁越上班的时候总觉得心神不宁,他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,依旧停机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全妤,除了在梦中,他快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,其实根本没有全妤这个人。

  他去过那家酒吧很多次,但找不到全妤,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。有时候他会想,只要她回来,他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,他可以原谅她,他们可以重新开始。

  但他等不到她,她一直没有回来。

  下班的时候苏怡拉着祁越去逛商场,苏怡在看裙子,祁越百无聊赖地在店铺外面等,不远处却传来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。

  他猛地回过头去,斜对面的婴儿用品店里,全妤牵着一个男人的手,指着一张婴儿床:“老公,买这个吧。”

  那个男人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全妤的肚子上,笑着说:“等大一点再买,现在还听不到声音呢。”

  那一刻,祁越身边的一切都轰然远去,他靠着门前的柱子,竭力不让自己倒下去。

  苏怡一出来就看见脸色惨白的祁越,她顺着祁越的视线望去,顿时了然,她拉住祁越的手,快步地离开商场。

  他们离开以后,全妤轻轻推开那个男人,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了他。那男人兴高采烈地接过:“以后还要临时演员的话,记得来找我啊。”

  全妤应了声好,视线却落在遥远的地方。她仿佛可以看见,那枚熠熠发光的求婚戒指,终于套在了苏怡手上。

  她想,她能为祁越做的,只有这么多了,再也没有了。

  祁越和苏怡结婚的那一天,全妤站在摄影棚里,摆出性感撩人的姿势。泡哥没有打算放过她,从一开始,她踩入了这个永不翻身的泥坑里,这是她自愿的,也不会有人来拯救她,把她从相机前拉走。

  她面对着相机,听到有人在吼:“哭什么?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!妆都花了!”

  她摸了摸眼睛,才发现湿了一片。她突然想起那个红着脸说要养她的祁越,忍不住蹲下身来笑出了声,笑得泪流满面。

  再见了,祁越,但愿我们从此,各安天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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